【周黄】戏子无言
1.人物属于虫爹，ooc属于我，350粉的文
2.第一次尝试古风，请多多指教。文中戏剧内容来自牡丹亭之类比较有名的戏，并且一些东西参考网络
3.灵感来着HITA的《昔言》，但人设有改变
4.会有bug和私设，真得百度查不到一些细节了。请考据党放过我。
5.我在用自己渣渣的语言写这个，请不要打死我。可能会被人说在掉书袋吧。
以上ok的话，那么愉快阅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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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上台下初遇见，船头船尾顾无言，戏里戏外度一生，多情扮作无情演。-------HITC 《昔言》
“原来姹紫嫣红遍，似这般都付与断并颓垣，良辰美景奈何天，赏心乐事谁家院。①”台上的戏子水袖一抖，一手持起另一袖，掩面唱道，“朝飞暮卷，云霞翠轩，雨丝风片，烟波画船，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！②”
红戏衣，蓝细线，绣在那红衣上。鬓帘儿， 银四联，随着身影摇动。水袖甩、拨、勾、挑、抖，一举一动迷人眼。肤白似雪，柳叶眉，丹凤眼，鼻若琼瑶，绛唇。
这就是周泽楷第一次见到黄少天时，他映象里的黄少天，似女非女，柔中带刚。
周泽楷坐在台下，手指轻敲桌，看着那台上的人，听着他的戏。
台上水袖一抛，空中一道弧线，一场戏结束了。
“怎么样，今天的戏还不错吧。”折扇被打开一段，轻扇，江波涛满眼笑意的看着旁边的周泽楷。
“不错。”翠绿的茶叶在水里打着圈儿，“江，名字。”
“怎么？突然对他有兴趣了？”江波涛轻声问道，“这可是畅音阁的头牌戏子黄少天，常被人称呼为黄少。”
“黄少天？”周泽楷轻靠于桌，看着台上的那道身影直至消失。
黄少天，这三个字，在不经意间留在了周泽楷的心底，甚至占据了特殊的位置。
三月初三，小雨刚停，空气中还有着一股桃花香。
马蹄敲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，吆喝声从小巷里传来。
“老板，按照以前一样，记得这次豆腐脑要咸的，顺便加点葱花。”黄少天坐在板凳上说到。
“好哩！”一勺水，豆浆，少许盐。盛起，装碗，一勺酱油，洒上少许葱花。
“黄少，尝尝看，刚做得，这次我总没弄错吧。”老板端上新出炉的豆腐脑和包子。
黄少天用勺子舀了一勺，轻吹，送入口中，“这次对了，上次我记得你给做得可是甜的，那味道…我可不想再吃一次。”
“那天不是人多嘛，搞错了，见谅见谅。”
“不在意的，你家包子这肉馅多，味道好，我可是舍不得不来的。”说着用筷子夹起了一个包子。
“谢谢黄少夸奖。”老板憨笑到，“那慢用，我先去干活了。”
黄少天点了点头后，开始享用他的早点。
忽然一道阴影遮住了光源，黄少天抬头看见了周泽楷。一身白衣，一把折扇，桃花眼。黄少天的脑海里闪过一句话“陌上人如玉，公子世无双”，他觉得这句话很贴合此人。
“有什么事情么，这位公子？”黄少天出声问道，“如果是要坐在这里的话请便，只要不打扰到我便可。”
“周泽楷。”他将扇子轻放在桌面，坐下。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壶，倒一杯茶，茶碗之间热气飘升。
黄少天看着对面品茶的人，动作优雅。神情中不带一丝的嫌弃，嫌弃这粗茶、这陋桌。
“请问这位公子有什么事情么？”黄少天问道。
周泽楷接过旁边的小厮递过来的木盒，打开后放在黄少天的面前，“桃花簪。”
黄少天看着眼前的簪子，银身，顶端雕刻着朵朵粉色的桃花，有含苞欲放的，有完全开放的…“你不知道我是男的么？”黄少天撑着脑袋说道。
“知道。”
“既然知道我是男的，那为何还要送我这桃花簪？”
“因为喜欢你。”
“喜欢我？是喜欢台上的我，还是台下的我？再说了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，都不差你一个！”黄少天问道。
“都喜欢！”
周泽楷的回答让黄少天很震惊，喜欢戏子的人不少，但大都喜欢戏子在台上的样子。因为那是他们最耀眼的样子，然而一旦从台上，下来也没有多少人会记得，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意他们。
况且戏子的地位本就不高，这也是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原因之一。
“都喜欢么？”黄少天低声喃喃，“那这桃花簪我就收下了。”
“嗯。”周泽楷看着眼前的人，眼里不禁有了笑意。
黄少天起身，将早点的钱放在桌上，“每天的未时或者申时，我都会登台唱戏，到时候我想，你会在台下的吧。”说完转身离开。
周泽楷坐在板凳上看着远去的人。都说戏子无情，但是他喜欢上的人，却意外的好像是个长情之人。
未时，周泽楷坐在台下，看着台上的那个人。身姿曼妙，红袖飞扬，琴声绵绵，“情不知所起，一往而深，生者可以死，死者可以生。③”
转身之间，裙摆飞舞，水袖掷出，“生而不可与死，死而不可复生者，皆非情之至也。④”水袖掩面，声声念情。
曲终人散尽，而唯有周泽楷还在台下。他起身走至后台，看见了对镜卸簪的黄少天。
“你怎么还没走？”黄少天面对铜镜将头上的簪子摘下，“这后台可是闲杂人不让进的。”
“明日有空么？”周泽楷挑了个位置坐下，通过铜镜看见黄少天的脸，柳叶眉，丹凤眼，绛唇。
“明日可能没空，早晨可以是要练功的，戏腔，水袖动作，这些可是一日都不可不练的。”黄少天起身走至脸盆处，捧水，擦干，“未时申时我要登台你也是知道的。”
“那酉时可好？”周泽楷看着正对自己的人说到。
黄少天走至铜镜旁，束发。“可以的，那就明日酉时见？”
“嗯！”周泽楷看着眼前的人儿，有一种想把他圈在怀里的想法。
酉时，万家亮灯火。高楼之中，一方矮桌，一壶酒，一双白玉杯。
周泽楷还是一身白衣，腰间挂着白玉佩。坐在矮桌旁，抬手拿起酒壶，向着白玉杯里倒上酒，递给对面的黄少天。
今日的黄少天一身红衣，接过周泽楷手中的酒杯，闻着酒香，小酌一口，放下杯子，“酒得味道不错。你怎么会挑在这个地方的？”黄少天看着杯里的酒，清澈干净，好像要倒出他的身影，“带我看这万家灯火么？你可知在这万家灯火之中，却没有一家的灯火为我而亮！”说完拿起酒杯，一饮而尽。
人人都说爱穿红衣的人妖娆花心，但内心是孤寂的。周泽楷今天才相信原来这句话并没有错，“我为你亮！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句话，但他只知道他真的想为眼前的人亮一盏灯，一盏可以温暖他心的灯。
“是么？那就一言为定。如果你可以为我亮一辈子的灯，我说出你那日早晨和我说的话！”黄少天将手中的杯子放在矮桌上，“但是现在你要做得就是陪我喝酒。”
“好。”周泽楷将对方的酒满上，“但是不能醉。”
“呵，那就无趣了。”黄少天一饮而尽，将酒杯放下，“帮我满上，我今日想醉一次。等会你送我回畅音阁即可。”
黄少天很少喝酒，准确的说比起喝酒他更加喜欢喝茶，茶香，茶涩。他少喝酒也是因为喝多了第二天会头疼，登台唱戏就不行了。但是今日他想醉一次，或许是因为周泽楷的原因，或许也是因为他压抑太久了。
身为畅音阁的头牌，不是没有人喜欢，而是黄少天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。而如今他想周泽楷或许就是那个他要找的人。
六月，微热。桃花已谢，桔梗初开。
一切好像原来的样子。
每日的未时，周泽楷都会在戏台下，看着台上的黄少天。
每日的未时，黄少天都会在戏台上，找着台下的周泽楷。
直至有一日，周泽楷没有来，黄少天想或许有事耽搁他了，明日他会来的。然而明日黄少天也没有等到他，明日的明日也是。
黄少天无精打采的在铜镜前，画眉，点唇。
一封信被人放到镜前，然后急切的被打开，入目却是“远行，勿念，等我”这六字。短短的
“勿念！勿念！你这让我如何不念！”手中的纸，因握紧的力量，变形，发皱。
白驹过隙，窗外的花开了又谢，谢了再开。树的年轮一圈圈的长，可这屋里却还没有那人的身影。
“山远天高烟水寒，相思枫叶丹。⑤”黄少天坐在青石板上，喝着那用三文钱换来的酒，想着那天看见的信---客死他乡！
“呵，真是嘲讽。这一去，回来的却只有这四个字。”酒入愁肠，在这深秋里，凉彻心肺。黄少天仰头，将酒壶举高，期待有酒下来，可是良久未有一滴滴落，“呵，这酒也喝完了，这人也完了。都说戏子无情，可我偏是个长情之人。这是要我怎么办可好？”
酒壶落在青石板上，发出清脆的声音。黄少天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那莫须有的灰尘，踉跄的走向畅音阁，“世情薄，人情恶，雨送黄昏花易落。晓风干，泪痕残。⑥”
宣纸平铺，黑墨已磨，毛笔隔上。黄少天轻拿起毛笔，手腕用劲，一个“台”字，出现在纸上。
摩挲铜镜，一妆台，一人坐，一人站，梳乌发，画弯眉，点绛唇。
轻靠矮桌，一壶酒，一个人，醉生梦死，不知何日君归来。
轻触台板，文房四宝。宣纸开，画笔动，奈何画中人在，画人者已无。
望戏台下，人茫茫，奈何无君在！
一阵风吹过，窗外的树又落下了几片叶子，天还是那么沉，不知道何时才会像以前一样。
一月，窗前的树已经秃了。黄少天起身，走至铜镜前梳妆，为今日的登台做准备。
“无情无尽却情多，情到无多得尽么？解道多情情尽处，月中无树影无波。⑦”水袖甩出，一片红白之间，黄少天唱道，“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，生生死死随人怨，便凄凄惨惨无人念。⑧”
一如往常的下台，卸妆，回房。
一尺白绫，斩断了人生。
年末，街上本就被白雪覆盖，却又被人撒上了白花。听说是周家的公子投河死了，好像是因为和家里人起了争执。一怒之下，被投河想了却个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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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言在那阴曹地府里，有人特地搭了一个戏台，名字叫念旧人。
这台上总有一人身穿红衣，唱着那咿咿呀呀的戏。
这台下也总有一人穿着白衣，听着那咿咿呀呀的戏。
（完）
备注:①-④，⑦⑧选自《牡丹亭》
⑤选自《长相思·一重山》，作者：李煜（五代）
⑥选自《钗头凤·世情薄》作者:唐婉（宋）
ps:可能烂尾了吧……